刘志丹和小鬼
八三班
一阵激烈的战斗后,荒凉的川里,飘荡着火药气味。十三岁的小柱子受了伤,走了里把路,他就仰天倒在地上了。裤腿粘着血,眼睛闭着。忽然,山道上,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,小柱子惊慌了,他咬着牙忍着痛,连忙爬到路旁的一片草丛里去。
他随即倒下去,伤口痛的更加厉害,但他不敢哼出声音来,只有倾着耳朵听,一边想:“糟了,敌人的骑兵。”
草没到膝盖,小柱子爬在地上,什么也看不见,可是他总是不放心,仿佛有很多敌人的眼睛在盯着他,又觉得处处是漏缝,总是藏不住自己。他想再拣个地方躲起来,但已经晚了,清脆而响亮的马蹄声走近了,他紧贴着地,好象手脚无处放似的。
巴达巴达【吧嗒吧嗒】的马蹄声越来越近。
小柱子没有喘粗气,但他总觉到气出得还大,还太粗,恐怕路上的人听见了。
一阵风吹着草叶刷刷的响声,听起来好象敌人的马走进这草丛里来了。每一个马蹄声响,都象踏在他的胸上,他的心口窝也跟着巴达巴达【吧嗒吧嗒】地跳着。这时,他想起了少先队的小同伴,他想起了他的“老参谋长”(注)刘志丹。 “我再看不到他们了,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。‘老参谋长’要问: ‘小柱子到那里去了呢?,他找不到我,一定会难过的呀!”这时在小柱子眼前好象又看见了刘志丹:用一块手巾,扎着头,身上还是那么破旧的一套衣服,腰里挂着一支驳壳枪,枪上还有那红穗子,两只明亮的大眼睛,总是在发着光,嘴角上总是挂着笑。 “小柱子你打死多少敌人啦?”“我们是为工农打仗的啊!”仿佛他又听见刘志丹那清脆的声音了,“死也不作俘虏!”他想起了“老参谋长”常给他们说的话。这时,小柱子紧紧握着拳头,咬着牙,眯着眼,望着天,在天空中,有阳光在发闪。
在“得得”的马蹄声中,听见有人说: “到宿营地只有三十多里路啦!”
小柱子听见了,这声音多么熟悉啊!一听,他就知道是“老参谋长”的声音。他伸出头来看看,马刚走过,只见一个背影。骑在马上的人,穿一件布衫子,腰里插着一支驳壳枪,枪上还有那红穗子,这是刘志丹啊!
“老参谋长!”小柱子嗓子很尖地喊了。
刘志丹勒住了马,回过头来看看,没有人,以为他听错了,又想往前走,“老参谋长!”小柱子更大声地喊了。这一下刘志丹忙问道:“你是谁?”
“老参谋长,是我,小柱子!”
他急忙跳下马来,向草地那边走去。
这时候,小柱子眼里含着泪,是欢喜的眼泪啊!
他顾不了痛,用力挣扎着立起来。
“到处派人找你!”刘志丹放下马缰绳,风【疯】快地走来。“你受伤了,小柱子?”他走到小柱子跟前,一把拉住了他的手,连声地问着,安慰着小柱子,让小柱子倚到他身上。他望着小柱子裤角上的血点,皱起眉头,带着极难过的样子。
小柱子把受伤的经过告诉了刘志丹。
“二娃他们呢?”小柱子想起了少先队的一些小同伴。
“他们都头前走了。”
“仗,打得怎祥啦?"小柱子问。
“敌人叫我们打垮啦!缴了他们很多的枪。”
“我要一杆大枪。”
“对,到前边把伤口绑好,就给你一杆大枪。”
“好吧,这里不能久停啊!”眼在刘志丹后面的警卫员把马拉了过来,刘志丹就把小柱子驮在马上,向目的地走去了。